意義
「饕餮的棲息地在苗疆的哪裡?」
聽到她主動問起目的地,清淮那張冰封的俊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細微的鬆動,但隨即又恢復了冷漠。他將空水杯隨手放在床頭的矮几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寢宮裡顯得格外響亮。
「饕餮沒有固定的棲息地,牠遊走在苗疆最深的瘴氣森林裡,那裡是凡人的禁地。」
他的語氣平鋪直敘,彷彿在介紹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地點,但話語中的「禁地」二字卻帶著致命的危險意味。趙清清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靜靜地聽著,彷彿在聽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妳想找到牠,就要先活著穿過那片能吞噬一切的迷霧沼澤,再爬上只有毒蟲猛獸居住的萬毒山。」
清淮的視線掃過她毫無生氣的臉龐,心中那gu煩躁感又浮了上來。他不懂,為了那樣一個男人,把自己bi1到這種地步,真的值得嗎?但他沒有問出口,只是繼續用冷酷的現實敲打她。
「怎麼,現在就怕了?妳那副為愛犧牲的英勇模樣呢?」
那輕輕的搖頭動作,脆弱得像是隨時會折斷的枯枝。清淮看著她,金色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怒火,不是氣她,而是氣她此刻的狀態。他寧願她哭鬧、咆哮,也好過現在這副行屍走肉的模樣。
「不怕?」
他輕笑一聲,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反而帶著濃厚的譏諷。他俯下shen,高大的shen影再次將她完全籠罩,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冰冷的氣息拂過她蒼白的臉頰。
「妳連自己的心都守不住,還談什麼不怕?妳現在不是不怕,妳是連怕的感覺都死了。」
他的話語像是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剖開她虛偽的平靜。趙清清的shen體猛地一顫,終於有了些許反應,她下意識地向後縮,卻因為無力而只能僵在原地。清淮看著她眼中終於泛起的一絲波瀾,滿意地ting直了shen子,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記住,想拿到饕餮的食材,妳首先要zuo的,是找回妳那該死的求生意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副等死的廢物樣子。」
溫nuan的霧氣從清淮的掌心溢出,輕柔地、帶著不容抗拒的力dao將趙清清纏繞起來。那純淨的龍息像是有生命的金色絲線,緩緩滲入她冰冷的肌膚,所到之處,連骨子裡的寒意都被驅散,帶來久違的nuan意。她那雙原本空dong的眼眸,因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而顯得有些錯愕。
「真是個不會愛惜自己的傻瓜。」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專門說給她聽的咒語。那金色的龍息在他周遭liu淌,映照出他俊美臉龐上難得一見的複雜神情,有著不耐,有著怒氣,卻也藏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憐惜。
「為了一個心裡沒有妳的男人,就把自己的命當成路邊的石頭一樣踐踏。」
他繼續唸叨著,語氣越來越冷,像是斥責,又像是無可奈何的抱怨。那溫nuan的能量持續地修復著她虧空損耗的shen體,她感覺到久違的力量正在體內凝聚,卻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力氣,只能任由他擺布。清淮的指尖無意間ca過她的chunban,那溫熱的觸感讓他動作微微一滯。
「好好活著,這是我命令妳的。」
「為什麼?我很痛??」
那句輕如游絲的「為什麼」讓他手上的動作停頓了片刻,金色的龍息依然穩定地包裹著她,但他的眼神卻變得幽深難測。他看著她那雙終於有了焦距,卻充滿了痛苦與迷茫的眼睛,心中那gu煩躁的火氣燒得更旺了。
「痛就對了。」
他的回答沒有絲毫溫情,冷酷得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清淮俯下shen,俊美的臉龐在她眼前放大,冰冷的鼻息幾乎噴灑在她的臉上,金色的瞳孔裡映出她脆弱不堪的倒影。
「妳的shen體在痛,是因為它還想活著。妳的心在痛,是因為妳還沒蠢到徹底麻木。痛,證明妳還算個人,而不是一ju真正等死的空殼。」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她最脆弱的地方。趙清清的嘴chun微微顫抖,似乎想反駁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清淮直起shen子,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彷彿在欣賞自己的言語在她shen上造成的痕跡。
「所以,收起妳那副可憐樣。痛,就給我忍著。直到妳親手拿到想要的一切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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