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回。

        “怎么可能？”景方荣没脸没地跟上，“我知你辞职创业去了，没事，老爸跟你妈不一样啊，绝对支持你，你那几家夜店，给老爸入点，如何？”

        两个小不点当年还在襁褓里，转眼间长那么大了，江萝低低，望到自己平坦的腹，眼神晦涩。

        杨明笑了笑，岔开话题，“上个月我工作太忙，没能跟江萝过来看看，确实惭愧的，现在情况怎么样？”说到这，他取出营养品整齐摆到桌面，随后跟在嫂子后边，帮忙剥蒜。

        他边安静惯了，听着这嗓子，景致觉着自己迟早要犯疼病。

        她大声地喊，“新年快乐，景医生。”

        大嫂挑挑眉，说，“江萝上个月什么时候来了，我怎么不知？”

        两个侄女绑着高高的双尾，想着和哥哥一样密的长睫和大眼睛，看到人，兴奋地蹬着双跑来迎接，模样可爱极了。

        “没钱。”

        “来就来了，”嫂子从房间端出几张凳子，路过扫了他们一眼，“她们又用不上，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景方荣推走怀里的小蜜，盯着墙角的可怜儿子，和胡雪容离婚这么久，父子俩真正相见的，不过还是这一回，“终于肯回来接你妈的班了？”

        “看来日子也不太好过，”他添油加醋，“离开我好儿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他没理。

        “可别，都是她哥的，我可没掺和。”

        胡雪容每年都整这些千篇一律的东西，他却没法带江萝回来。

        注意到大嫂的满脸狐疑，他缓缓改口，“那可能我记错了吧。”

        “是吗？她还住了几天呢。”杨明抬抬眼。

        景方荣坐在地砖上，紧靠着儿子，“话说，我前几天在医院见到那小哑巴了，不知怎么了，在里边坐着哭呢。”

        景致斜着眼，语气有了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声音清澈又稚，“姑姑新年好。”

        那小哑巴耳朵不好使，再适合这种乱糟糟的场合不过，出去玩时，路过小孩玩的泡泡机都能驻足。

        江萝没多说什么，留二人在家里，默默牵着两小孩逛集市去了，近几年家乡有了很大发展，高楼连地起，两边街布置的火红又热闹，萦绕着过年的氛围。

        “来，吃水果，解解腻。”

        “这也是她的一片心意，这几年让你帮忙照顾，确实辛苦了。”

        她抹了几下灰，放下手中的抹布，问二人，“这回住几天？”

        景致仰天望着响破耳的漫天烟火，除了觉得吵死，心里毫无动，换以前，宁愿回房间多打两局游戏。

        小芷捧着盘车厘子，笑意盈盈地朝景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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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音刚落，万丈花火在景致后绚丽又短暂地绽放，小芷为之一愣，他的回眸，值得作为此生难以忘怀的画面瞬间。

        这边，杨明取了从箱包里取出礼袋，双手递给嫂子，“小萝给你买的礼物。”

        几乎不带犹豫，江萝牵着侄女往附近的药店走去。

        “姑姑，你终于来啦。”

        江萝给俩小孩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轮到自己，也多要了串，三人并肩走到街两边，夕阳映着她们长长的影子。

        “还能怎样，就那样呗，也就这几天晚上不嚷嚷了，让人睡个好觉。”

        杨明接过凳子，“小朋友喜欢的。”

        ＊

        “嫂子，我们在隔酒店住两晚，后天就回去。”

        “净花那些有的没的。”

        正月初二，江萝盯着浮的眼睛，和杨明携着大包小包回到毗邻A市的县城老家。

        讲到这，旁人虽夹着烟不言语，眼里却有了反应。

        大年初三，夜。

        景致低了口烟，嘴始终紧闭。

        “儿子，老爹最近手紧，借点钱呗。”

        景致掐了烟，也不回地离开，乘坐后门的电梯抵达层，违规扩建的八层别墅，不知胡雪容哪来的关系，至今竟还没被强拆。

        “景医生，原来你在这呀，害得我好找！”

        “小别这两天值夜班不回来了，你们要是想多住几天，睡他房间就是了。喏，”她指指后的小门，“一楼。”

        “哟，失踪人口终于回来了？”

了彼此的十余年。

        江萝一扫眼中的阴霾，抿嘴笑着，蹲下子抱了抱两小女孩，然后将礼物连带丰厚的红包给到她们。

        景致蹲坐在角落，倚着后院围墙小口抿着烟，没呼两口新鲜空气，总有些无关人士来扰。

        江萝望着杨明，等他帮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