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说，就是不想告诉她。

        她看着碗里的菜，噎了一下，问他，你干嘛这么听他的话啊？

        邵建安也不强求，只是信中邵年华正好问起了阮月安最近如何。他放下信纸，摘下眼镜搁在桌子上，靠在椅背上，了鼻梁，以一个颇为放松的姿势开口跟她说话。

        裴邵听她不作声了，有些忐忑。他知阮月安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他也知她父亲再婚她跟着她父亲的新家庭生活。阮月安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但他不确定阮月安愿不愿意听他主动问起。

        他想了想，问阮月安，是因为我吗？

        邵建安点点，嗯了一声，继续问她，是今天在学校门口跟你一块出来的那两个朋友吗？

她啧了一声，转问蒋绎，那女孩是你们学校的？

        裴邵停下脚，站在楼梯上朝蒋绎喊，蒋绎！什么不要说！

        阮月安没说话，过了一会，问他，真的骂你了吗？早知我该给你发条消息再给你打电话的

        蒋绎着筷子，也笑，邵姨，你还是问裴邵吧

        阮月安嗯了一声，问他，我为你挨骂，你该怎么补偿我？

        裴邵很喜欢阮月安这样叫她的名字，拖着长音叫他的全名，很可爱。他很想跟她说点什么，但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姑姑来的信，你要看吗？邵建安着薄薄的信纸，看着她。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阮月安的声音还是闷闷的。裴邵笑了一声，坐在床上问她，怎么了？

        阮月安哼哼笑了一声，你为什么不肯告诉你妈妈？

        裴邵皱起眉，今天放学阮月安跟他们一块走的，刚出校门口她忽然停了脚，说她爸爸来接她了。他顺着阮月安的视线看过去，车窗只放下一小半，他只看见车内人的半张脸。很严肃，只看着阮月安。

        于是她转换策略，问他，小绎有喜欢的人吗？

        -

        蒋绎笑着摇，不说话。

        你会告诉你妈妈吗？他反问阮月安。

        阮月安摇摇。

        蒋绎不说话，夹了一筷子菜给她。

        朋友邵建安沉着点，他的双手交握，手指在手背上轻轻敲击。

        朋友。

        阮月安沉默。

        小绎，那阿姨就问一句，那女孩长得漂亮吗？跟你们是一个年纪的吗？

        书房的门被敲响两声，邵建安应了一声，从手中的信上抬起眼，看了一眼走进来的阮月安。

        不知为什么，邵建安在这时

        我骗你的。裴邵着小玩偶，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是我妈很想问关于你的事，我不肯告诉她，她才骂我。

        裴邵笑了一下，说信，转就朝卧室去了。

        裴邵不说话了，他低看着手中的小玩偶。阮月安也沉默了一会，然后叫他的名字，裴邵，我要去找我爸挨骂了。

        蒋绎摇摇，说没有。

        阮月安没正面回答，她垂下眼看着脚上的拖鞋，以后不会那么晚回来了。

        裴邵关上卧室门，拨通了阮月安的电话。

        在他想要开口歉然后过这个话题时，阮月安开了口，她说，我爸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他的。

        我爸等会估计要骂我她说。

        裴邵想了一会，问她，那你爸爸呢？

        裴邵爸爸在一旁劝她，别问了，裴邵都不肯说，蒋绎怎么会告诉你。

        最近为什么总回来的那么晚？

        阮月安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她没带手机进来，就双手交叠在一起轻轻，眼睛看着他手上的信，不知在想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不想告诉他。阮月安笑起来，特别想他的脸，可惜不到。她着枕继续说，但是我知，我不想告诉我爸的原因跟你不想告诉你妈妈的原因绝对不是同一个。

        坐下吧。他说。

        她的语气轻松，裴邵听了就笑，他抬眼看着床柜上摆放着的小小玩偶，伸手捞了过来，在手中。是阮月安送的，说是她妈妈出去玩，买回来一大堆这样的玩偶，她挑了一对一摸一样的，送了他一只，好像还送了蒋绎东子一只同系列的。

        在跟朋友玩，没注意时间。她说。

        在她说出再见之后，他也叫阮月安的名字，我等你跟你爸爸说完等你跟你爸爸说完之后我再跟你聊可以吗？

        阮月安答应了，笑呵呵地跟他开玩笑说也不一定会挨骂啦，我逗你玩的。

        -

        你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裴邵？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学校找你们班主任说你早恋？

        他笑了笑，说，我也为你挨骂了，你该怎么补偿我？

        不会。她说，但她已经看到你了，她问我我就会告诉她。

        小绎她转看向蒋绎，笑眯眯的，你见过那女孩吧，那女孩是你们学校的吗？

        为什么？裴邵顿了顿，又问了一遍，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邵建安皱起眉，跟你一块从学校出来的那两个男生，跟你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