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摔之下双紧贴――这样的桥段当然是没有出现。但是真实的情况也并没有好多少。

        他疑心是自己对她太冷漠了才让她这么怕他？可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对周舟十分和颜悦色，倘是他手底下的员工看到他对她的态度，怕是也要像王导一样过度解读一番的。

        “唔……”周舟有些羞愧了，她了眼睛，没有搭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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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沉默的时间里，周舟的眼眶兜不住，终于还是让眼泪落了下来。她垂着，看不见段星阑的神色，只是隔着眼前一片朦胧的水光瞥见他立在她眼前的两条长：、笔直，和之前见到他时一样，矜持地包裹在手工制的西里――一动不动。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她可以始终保持着一份属于艺术家的剔透初心的话，这些障碍，他都愿意替她扫平。

        看到她的样子，段星阑心里微动，他不动声色地添了一句：“嗯，毕竟，现在你已经是有资格接手大IP剧改编的人了，不是吗？”

        突然，她的右手被握住了。眼前的人蹲下，感良好的蚕丝手帕贴在了她的眼睑上。周舟愣愣地抬，还是隔着那一片水光，但是这次她看到了段星阑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别扭的脸：“咳……别哭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

        她怕自己的懦弱让他讨厌了，抬起手飞快地起眼睛，掩耳盗铃般以为这样他就意识不到她在哭。

        但是为什么就是忍不住呢？是知眼前这个人会照顾自己、替自己的错事屁之后，得寸进尺的想要撒了吗？周舟，她问自己，你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周舟缩了缩脖子，这就是他的风格了。只有在谈判桌上有求于人时才会着商业假笑“营业”，下了台面对己方成员时就总是如此给人压力、有板有眼。

        周舟的侧脸枕在了男人的口，而她那对不大的则乎乎地挤在了他的腹。

        他伸出手住了眼前人染着眼泪的小脸，眼睛里也终于透出了一抹愉快的笑意：“笨，不然你以为刚才在饭桌上我为什么要那么多戏、为什么我会跑来你的房间住，又为什么要和王导许诺那些好啊？”

        作者的话：

        周舟轻轻地呼着，不敢让眼泪掉下来。她心里很是有几分瞧不起自己：明明自己只是向主任强给段星阑的包袱、明明没有什么水平、明明是自己惹了麻烦、明明是段星阑辛辛苦苦跑来替她善后、明明……明明错事都是她的，她怎么好意思在这儿哭？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单方面的依靠我……而是我也选择了你。”

        “我知你很迷茫，觉得我签下你是你在占我便宜。但你大可不必这样想，我之所以签下你、帮助你，不是因为我被要挟了，也不是我的施舍――如果我不想，没有人会迫我。我之所以这么，是因为我欣赏你、看好你，我喜欢你的剧本，我也希望终有一天你能惊艳更多人。为此，为你理一些你顾不周全的事，我甘之如饴；更何况，我是你的经纪人，帮你解决麻烦就是我的工作不是吗？

        她听到了，耳边渐快的声音――

        这家伙……果然，刚才他和王导在饭桌上的讨价还价，她没有认真听啊？

        “啊！这真是、这真是――”周舟瞬间不哭了，就像一盆蔫蔫的绿植被灌饱了水，她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手舞足蹈地不知该说什么好，“谢谢你、谢谢你，段星阑，谢谢你――”

        段星阑沉默了，他几时见过这种阵仗？居然着歉把自己哭了。

        她没有爬起来，而他也没推动她。两个人静止的状况之下，某一的异状就显得尤其难以忽视。周舟的脑袋在段星阑怀里蹭动了一下。

        似是受到此刻亲密距离的感召，段星阑不禁有些手。

        “我们是双向的需索和给予，你明白吗？”段星阑用手帕拭着周舟脸上的泪滴，他的动作是如此僵和不连贯，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柔和而放松的，甚至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别看你现在什么事都得靠我的样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是我要仰仗你了呢？”

        一时忘形之下，她的额猛地撞到了段星阑的下巴，继而在不可抗拒的作用力下一下子扎进了他的怀里。没防备的人被她的虎扑带倒，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环抱住她。

        “诶――我、我吗？”周舟眼睛的动作顿住了，她有点没跟上段星阑的节奏。

        ***

        她不敢继续造次，如坐针毡地在床上扭动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对不起……段先生，我给你惹麻烦了。”本来没什么的，但是一旦把话讲出口，竟不由自主有些鼻酸。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些晕乎乎，一抹好闻的味籍由她的鼻腔入侵了她的大脑。淡淡的、浅浅的，木制的香调，有一种清冷的感觉。噢，原来，他了银色山泉……

        他看着她，对于如此坦率地表自己的心迹一事有着显而易见的不习惯：“我没有觉得你的行为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