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起自己写的那副字，无奈地叹了口气。

        门吱呀一声，惊扰了一室宁静。

        她摁了门铃后，有人来开门，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周鸿鹄的妻子许容。

        江延笙深知这还不够，警方调查起来太麻烦，其中利益、人脉关系牵涉众广，况且时间线拉太长，程亦怀不可能会坐以待毙，而程亦怀在程家掌权二十多年，自有手段和笼络人心的本事，可不像程家其他那些个脑简单一无是的草包小辈一样。

        ――――

        木质家散发着淡淡的沉香，两扇木质雕花窗用挂钩钩住，薄雾后的天光穿过云层徐徐照进屋内，满室透亮。

        周鸿鹄抬眼看了她一眼，薄薄的镜片闪着光芒，过后又低下去写他的书法。

        温寻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红得不行，又想着要出门见人，不能太憔悴了，化了淡妆，打了点腮红，勉强提亮脸色。

        她刚收拾完屋子，正准备出门买菜，知温寻今天要来，出门前还跟她说让她中午留在这儿吃饭。

        整个房间的装潢就是古香古色的。

        落地窗外大片阳光倾洒进来，落在男人瘦削的面容和修长的躯上，高的鼻梁，薄薄的眼微垂，此刻眸底覆盖着一层深不见底的阴翳，隐约翻着汹涌的风暴。

        他既然要搞他，不让他后半辈子好过，便要得彻彻底底，要他永无翻之日，要他九泉之下愧对程家列祖列宗才罢休。

        周鸿鹄这人除了爱好书法，还喜欢收藏古董，书房里摆放了不少瓷字画，古玩各种小玩意儿。

公司盈利情况大幅度下，资金链断裂，现金短缺，致使几个项目被迫停止，其中的损失亏空可想而知巨大，据传，程亦怀背后还牵涉出了洗黑钱一案……

        听她叹气，周鸿鹄忽然开口：“昨天的论坛，感觉怎么样？”

        温寻坐的江家的车到达城郊朝阳路北巷，这一片大多是晚清民国时期的小楼建筑，见证了历史年，岁月蹉跎，尚且保存完好。

        一晚上没睡好，梦中总是回着那七零八落的细雨，时而又在那阵阵雷声中惊醒，意识也跟着在苦海浮沉中度过。

        温寻走到书桌旁边，静静观看他写的字，有几张已经写好放在一边，笔力沉稳，恢宏大气，落笔收笔，自有章法，看着便赏心悦目。

        对方知她要来，热情地说：“这么早来了？快进来。”

        雨后清新的泥泞气息与淡淡的木槿花香合，十分沁人心脾。

        昨夜雨疏风骤，今日便天朗气清。

        所谓的艺术论坛，说白了就是一场商业质的艺术交会罢了，出席的要么是背景深厚的著名收藏家，要么是出国留学回来，在这行业早有名气造诣颇深的艺术家，要么就是资本大佬，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去了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说去面，长长见识。

        “老师。”

        说着不经意往里探。

        木质斗柜旁边摆放着一座立式的西洋钟，老旧录音机里此时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

        她绕过曲折的小巷，到了一栋两层多高的小楼，门口院子宽敞，青砖黑瓦，枝叶飘动，颇有几分雅致古韵之意。

        过后，方鸣川的秘书打来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安排，可以见面，相谈市政工程那个项目的后续。

        江延笙思虑了下，让林晨安排时间和地点。

        许容指了指里面的方向，说：“你老师在书房。”

        院子中央，掉了一地被夜雨敲落的白色残花，花香四溢，耳边还伴随着远此起彼伏的鸟鸣声。

        上盘着发髻，穿着一墨绿色翠竹刺绣旗袍，气质优雅娴静，笑意浅然。

        为此，相关门还成立了专项小组，对这事秘密开展调查，多重压力夹击，程亦怀想必已经焦烂额，苦于寻求破解方法。

        周鸿鹄鼻梁上架了副老花镜，彼时正在书桌上写书法。

        温寻当然说好。

        她说出心中的想法，周鸿鹄也赞同地点点，确实没什么意思，不过多去去，总归

        这边都是小石板路，路面凹凸不平又窄，小心踏过几水洼，树叶里的水珠偶然落进她的脖子里，带着一丝丝缕缕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