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她回答，就已经知答案，手指夹着烟，烟方向指了指她，“原本以为你是良家妇女，没想到啊，我还有看走眼的一天……”

        她面如纸色，“你胡说！”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以为你们这段关系还能瞒多久？”

        是了，方鸣川既然已经知了她跟江延笙关系不纯，程宛和其他人恐怕也很快就会知。

        届时，所有的秘密都会被揭开。

        方鸣川见她惨白着脸，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死死瞪着他，神紧张，表情麻木。

        便开口安她：“你不用担心，我说了我们之间只是了一笔交易，交易结束，以后自然也就没关系了。”

        “可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最好听话一点，我不太想对你动。”

        他淡然说着，眼睛里仿若裹挟着薄薄刀片。

        温寻手指紧紧抓着下的沙发，半晌后，声音艰涩地开口：“方鸣川，你就不怕我把你绑架我的事情说出去吗？我虽人微言轻，但也不会任人摆布，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你要跟谁鱼死网破？是程宛带你来这里，饭你也吃了，这之后……谁能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呢？”

        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边喝酒边若有所思：“你知程宛跟我说过什么吗？你是间接害死她儿子的凶手之一，要是能借此理掉你这个麻烦，她倒是省心了。”

        温寻深了一口气，死死压制住心底滔天的惊骇，“那江延笙呢？你既然猜到我跟他关系不浅，你若是动了我，他不会轻易放过你……”

        方鸣川蓦地笑出声，讽刺：“江太太，你可能还是不太了解男人。”

        “不出意外的话，我跟江延笙未来会有商业上的合作，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而得罪我，放弃整个项目利益？我记得，江延笙可是很看重那个项目……”

        她知，那天在艺术论坛上，看见江延笙和方鸣川相谈甚欢的样子，走时又听见两人的对话，便隐约猜到他们之间可能有商业合作往来。

        她只是不知，原来她有这么高的价值。

        程宛视她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今晚又大费周章设局，只为一场利益买卖。

        那江延笙呢？她甚至不知在这场局里，他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是否也参与其中……

        他们把她当什么？一件可以利益交换的商品么？甚至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还是他们都觉得她弱可欺？

        她低，垂着眼，眼睫轻颤，乌黑柔顺的发挡住了半边脸，肤冷白，似乎柔弱又在强撑冷静。

        方鸣川指间的烟燃了半截，两手搭在膝盖上，上往前倾，笑着问她：“要不先看看电影？”

        屋内空间宽敞，灯没开，光线昏暗，还特意点上了香薰，空气中弥漫着并不郁的丝绸檀木香，中和了香草味和薄薄的油香气，有点蛊惑人智的成分。

        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纸电视前挑挑选选，最后放了一现代都市爱情片。

        音响里陆陆续续传出声音，房间的隔音强，即便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也很难听见。

        温寻靠在沙发上，只觉浑无力，手心冒着冷汗，思维在酒的发酵下变得迟钝，呼也又沉又缓。

        她只能死命掐着自己的手心，试图保持脑清醒。

        之后，方鸣川又转往吧台那边走去，他背对着她，加之那边光线较暗，看不太清楚，他开了瓶酒，手里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往其中一个杯子里倒，晃了两下，那玩意儿便在酒中散开来，之后端着两杯红酒走回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