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雾雾神情转忧为喜，立刻上到车里避寒，手里拿着看着有些历史的纯银色收音机，上刻画了一只美的狐狸，栩栩如生。

        霍辞看她脸上的期待，努力睁了睁眼，扫了一眼那玩意，“收音机。我不会蠢到不认识这东西。”

        “到车里来，外面冷。”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的生日礼物，她保存了十一年，怕用旧了，使用它的次数只手可数。这么多年过去，无论外观还是音乐音质，仍是一。

        一首歌放完。霍辞动了动肩，脸偏向另一边，连眼睛都没睁过一次。

        霍辞先是嗯了声，又问，“我有拒绝的权利吗？就算有，我如果说不想待，你会和我下山回家？”

        趁霍辞吃东西，她提出内心想法，“我想再待几天。”

        她细声，“大少爷，你该吃饭了。”

        “当然。你干嘛把我想的那么武断，我肯定会尊重你的想法。”褚雾雾回答地有些心虚，音量大了起来，“你是我男朋友嘛，你去哪，我就去哪。”

        “那就好，没事！”

        霍辞只睁了一只眼，匆匆扫了眼那玩意，糊嗯了几声，“好。”话音刚落，惺忪的眼立刻耷拉下来。

        霍辞特地嗅了嗅，“你放醋了？”

        “我不觉得冷……”褚雾雾想要回绝，看到霍辞凉下的眼眸，她二话不说端锅上了车。

        这次安排的唯一目的已经达到了：让霍辞个脸。褚雾雾没有挽留她们，等剩下她和霍辞二人，褚雾雾将忍了一天的问题问出口，“今天徐瑶和你说什么了吗？”

        看过几次她饭，没有一次不是煮面条，每回至少放半瓶醋。她喜欢吃酸的。

        “没。”霍辞在车上补觉，听到这皱了皱眉，“我们应该说什么吗？”

        褚雾雾穿着长靴，蹲在帐篷前，用带来的煤炭烧水煮面。她的爱好几乎不花钱，但是，难为了这个养尊优的少爷陪她来荒郊野岭受罪。

        霍辞睡了半个多小时，二十分钟前醒来就看到她在忙活，没想到这面是煮给自己的。

        不过，忘了为什么，他那时并不想让她知，毕竟知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有那么困吗？”褚雾雾用力摇醒他，迫不及待地向他展示她的收音机，试探地问，“好不好看？”

        他貌似偷偷送过她不少东西，知她喜欢听歌，送了当年最火的MP4，知她常常寄信，送了厚厚一沓信封和邮票，走廊上看到她用的铅笔短得快握不住了，每隔一段时间送些文和学习用品。

        霍辞结束了午餐，慢条斯理地用纸巾嘴，瞥了她一眼，冷轻轻说了句“饭后吃药”。

        褚雾雾从很小的时候便知，不是所有人都有像她一样的记忆。

        “当然没有，你不喜欢嘛，我记得很清楚的。”

        也是，她所珍视的回忆，对他来说，也许不过是一件随手的事。

        褚雾雾等了会儿，冒雨钻进车内，将上的超长羽绒服盖到霍辞上，霍辞反应过来，很快伸手摁住了她，说，“干什么？”

        “我的在锅里。”

作，也很快离开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东西很眼熟？”她继续问。

        霍辞垂下眉，从窗外接了过大碗，又问，“你的呢？”

        “哦。”褚雾雾的撒，以惨淡的失败告终。

        褚雾雾专心煮了半小时面，加了个荷包，晾几分钟后，亲自端到车窗前。

        营选址在半山腰，视野开阔，景色优美，唯一不足之是下过雨，地上十分泥泞。

        褚雾雾看霍辞一副只想睡觉的样子，意兴阑珊地将东西放回收纳箱。

        褚雾雾放了首，不经意间抬眸观察霍辞的反应，“好听吗？”

        她悄无声息叹了口气，不再打扰霍辞休息，一个人准备晚上的晚餐，她不想回去，打算再住几晚。

        他们用自热火锅解决了晚餐，到了晚上天空准时降雨，霍辞还没有要离开车里的意思，他似乎不想与她一起睡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