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灵果和药材的共同作用，歇息一夜过后，恒允竟能行走自如了，甚至他隐约还觉得自己的躯比从前要轻盈不少，连带着心口也聚集起一微弱的热。

        谁知恒允这一练，又练了足足快一年。

        于是他当真一次也不曾上去，每每到了临近位置便选择折返。

        恒允只那么一听，便动了心。

        恒允倒也想过，这崖底的东西均非凡品，他练习负重，若是不带黑豹，转而将崖底的东西带上去，必然能够换得更好的前程。只不过恒允到底也不屑去。

        他又练了两年，才在确认绝无失误的情况下带走着黑豹离开了崖底。

        于是恒允只得乔装打扮，每日前往各探听消息。

        恒允这才得以脱困。

        第三年秋，恒允踩着木上飞，能看见崖的位置。

        恒允大约推出了前因后果，一时便有些动容。

        他花费约莫一月的时间，才在黑豹的陪同下将这崖底的范围走了遍，于是也明白了黑豹为何会救治自己。

        于是费尽千辛万苦离开了崖底的恒允仍旧未曾去往任何一门派，只在某密林中寻了个僻静地点和黑豹藏匿起来。

        恒允愣愣地盯着它，便看见那黑豹轻跃了几下，跑到了他面前，一松口，各色的灵果便落了一地。恒允也不知它能不能听得懂人话，但伸手摸走了地上的一枚灵果之后，他还是下意识地了声谢。

        6

        于是恒允选择了与黑豹和平共。

        于是他崖底待了两年。

        然而他非天生魔气，若想转投修魔，需靠外力引入魔气。而最快的方法，自然就是造杀孽。魔气好斗，远比灵力要难掌控得多，它们窜世间，最好血腥气息。

        黑豹甩甩尾巴，伸出利爪在一旁的地面上磨了几下，伸展起躯。一边盯着恒允吃东西一边打发时间。

        原来这崖下虽有各类灵果药材，奇珍异宝，却没有别的活物。在恒允意外落崖之前，此的活物生灵，唯有那一只黑豹。

        于是便在树上吊了许久，直到过了许久之后，慢悠悠晃过来的黑豹发现了他。

        而后他从某位醉酒的魔修口中得知，无论是哪种妖兽灵兽，一旦用魔教当中的御兽之术结下契约，旁人便再瞧不出那灵兽上灵力气息。这样的术法一来能够确保灵兽听凭差遣，而来能够提防有心之人为夺灵兽杀人。

        五年时光匆匆，昔日风景早已变换过万千，而恒允也从十四五岁的青涩少年长成了俊朗青年。若是恒允想着修练，自然应当择一门派，拜入其中，学习门派秘法。

        5

        恒允便揣着满腹疑惑和感激，小口小口地啃咬起地上的灵果。

        7

        只不过那黑豹来的时间也正凑巧。恒允才慢腾腾地起，　一抬便看见了自不远缓步而来的黑豹。

        它虽有灵，能修练化形，离开此，却需要花上千年乃至更久。即便此的珍稀灵植众多，也难以弥补妖修在修练方面的缺陷。

        它口中叼着用恒允上衣物撕裂下来的布料包裹着的一堆不知名灵果，逆着渐沉的夕阳，长尾在空中来回晃，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黑豹起初见他去而复返，还略带惊诧，然后渐渐竟也习惯了恒允的去而复返。

        在恒允到来之前，这黑豹也不知在崖底下孤独地生活了多久。

        想必它也是想离开此的。

        只是如此一来，黑豹便没了去。自己将黑豹从住惯了的地方带出来，骤然丢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听起来可像极了负心汉。

        他需要寻到一个能够隐匿黑豹妖修份的法子。而找到办法之前，他暂时还没法带着黑豹抛面。

        恒允听闻之后，本想另寻他法。

        又过三月，恒允采摘灵果时失足从树上跌落，情急之下他的指尖竟凝结出了一缕灵力，缠绕住树枝，将恒允吊　在了树上。然而那时候恒允还未学会自如纵灵力，一时竟也不知如何松开。

        恒允原非有修练天赋之人，然而靠着大量的灵药灵果后天补充，他竟也渐渐能够控小缕的灵气，些简单动作。

        然而他出城时瞥见了墙上张贴的贼匪通缉令。

        这两年间他无师自通，竟学会了御风之术。这便意味着，若是他能再加以修练，或许当真能够离开崖底。

        他本是在那时便可自行离去，然而试飞了数次，恒允从来都止步于崖之前――他清楚自己若是飞上去看了一眼，恐怕便不会回去崖底了。

        他同黑豹在崖底下共才不过月余，便已觉得此与世隔绝，令人难以忍受，更何况黑豹。

        只是他仍旧没能学会载着黑豹一起御风而行。

        大约是感觉自己碰到了修练的大门，恒允自那日起便开始了修练的尝试。于是黑豹时常便待在边上，漫不经心地梳理着自己的发，看着恒允一次次尝试和失败。

上伤口愈合的薄痂，眼神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