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雪拉开副驾车门，梁斯翊上车后，给她系好安全带。

        到了停车场，秦江雪打开后备箱，把行李和书包抬上去。

        只有平静。无限趋近于幸福的平静。

        今天整个半岛地区下暴雪，机场离市区又远，梁斯翊的航班上午十点到，他凌晨五点就起床往机场赶。

        再往后，除了迎面的雪点碎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外，密闭空间里没有其他动静，男生开车很稳，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梁斯翊站在一边，手里捧着刚从肯德基买的热牛，忽然眼睛一亮。

        海市机场的到达口，一大一小行李箱放在手边，她带着厚厚的小熊帽子，围巾拉得高高的，遮住鼻子，只出一双大眼睛在四张望。

        梁斯翊从后座够了一瓶水，嘴贴着边缘，喝掉满溢出来的那一点，把水瓶递给他。

        饭店老板喜笑颜开地帮忙掀开店门口厚重的门帘，秦江雪双手拎满了打包盒从里面出来，扭跟老板说谢谢时嘴里溢出白雾。

        “想我没。”      秦江雪仰起笑着看她，黑色高领衣显得脖颈修长。

        “哇，你还装了防链。”

        海市降雪多，她跟她爸说了好几次冬天装防链她爸都不听。

        不过这些自然没告诉她。

        “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梁斯翊突然离开地面飞转起来，尖叫一声，臊地直捶男生的肩膀，“这么多人呢，快放我下来。”

        “臭变态。”

        那里鼓成一团，形状和沟壑已经变得一清二楚。

        “至于其他，既然我说我爱你，意思是我愿意爱你的全，包括这份爱里的风险。”

        “先送你回家和家里打个招呼。”

        好静。

        真的没来呀……

        为了提前毕业，梁斯翊这学期多选了几门课，考试战线拉得很长，开始比秦江雪早，结束得比他晚，今年他家里有老人过九十大寿，考完试只好立刻回海市。

        看来她一路上也没亏待自己，嘴上还有辣椒孜然和香的味，他细细咂摸几秒，柔柔注视着她，认真，“没认错人，是小馋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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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斯翊只睡不到二十分钟就醒了，把鞋踢掉，左脚勾着右脚，斜靠在座椅里玩手机，旁边年轻的驾驶员在开车，看到她醒了，提醒她车里开着空调得多喝水。

        她朝他眨眨眼，“我们去哪儿。”

        而她此时立于冬日的阳下，双手插兜站在学校旁边的那家东北菜馆门口。

        “我爸没回来，我弟回村里了，我妈和我大姨在姥姥家，家里没人。路过饭店买点吃的带回去得了。”

        她脸蓦地红了，推开他，一把将门拉上。

        “睡会儿，睡醒就到了。”      他坐进来，发动车，她的脸，“后座有零食，都是你喜欢的，饿了就先吃点。”

        忽然一力从后面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起。

        北京CBD的街，都市男女来来往往，总感觉向上的机会纷至沓来，停下脚步的每一秒都是不够努力的罪证。

        经历过太多的安静都是带着威压的，平静下暗涌动的沸腾煎熬着神，让人疲惫紧张，甚至恐惧。此时此刻的安静却难得能让她放松。

        雪面上杂乱的轮胎印延伸向不同的方向，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路还是原来那条路，但离家越近，心里的重量却越轻了。

说我不喜欢你了，我们分手.......但别出轨。”

        梁斯翊接吻的时候抓着他的衣领，这下一下子把手松了，忍不住想怼他两句，然而余光一瞟，这个高度正好能看到他在车外的下半。

        他手搭在椅背上，单手打方向盘倒车。梁斯翊外套上面又盖一张绒毯，把自己脖子以下包得严严实实，像个蚕蛹宝宝。

        雪已经停了，一丝风也无，路上不见人影，周围只有几辆横七竖八的违停电动车，枝三两只麻雀在叫。

        对她来说，好消息是今年终于能够放寒假了，老家的新房子盖好了，回去过年也有地方住。

        *

        虽然之前跟他说不用来接……

        关门前，他轻轻拉下她的围巾，压着亲她的嘴，尖追着尖，吻到她急了才松开。

        去他的实验，去他的论文，去他的实习，到手的offer终于让她什么都不用担心，心里有了盼，甚至连昼夜颠倒的备考两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坐大清早的红眼航班也毫无倦意。

        她看着这一切，心里再无任何激情与望的斗争。

        “想了想了，你先松手！”

        “来接驾这不是基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