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失而复得(1)(6500珠加更)
许宥齐zuo了一个梦。
梦里,他自始至终都在追随一个远远的黑点。
他忘了自己为何去追随,为了什么,又或是为了谁。
只知dao,那是答案。
一路空旷,却又充斥着一截一截、突然袭入脑海的回忆。
像是谁把旧电影剪碎了,撒进他每一寸呼xi里。
七月三日。
她来了。那么小,ruanruan的一团,被裹在淡黄色的襁褓里。爸妈说她叫若眠,许若眠。抓周那天,她什么也没碰,只伸出小手,牢牢攥住了我的手指。我心里ruan得一塌糊涂。
我想,我会是她一生的守护者。
九月十二日。
眠眠会说话了。对着爸爸妈妈,“爸”、“妈”叫得清脆。
转向我,却只是咿咿呀呀,叫不出口。
我耐心地一遍遍教她:“哥哥。”她睁着大眼睛,忽然笑了,伸手要我抱。
三月十七日。
眠眠在幼儿园被一个小男孩扯了辫子。
我冲上去,一拳打在他脸上。
回家后被父亲训斥:“小学六年级了,不学好打架。”
我低着tou,心里却一点也不后悔。
十一月十九日。
她交了新朋友,叫程昭野。那男孩眼睛太亮,笑容太野,看眠眠的眼神像在看一朵可以随手摘下的花。我不喜欢。可眠眠笑得很开心。我只能沉默地站在她shen后,像一棵多余的树。
八月三十日。
她发烧,夜里哭闹不止。医生还没来,我抱着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汗shi的tou发贴在我颈间,呼xi灼热。
如果她所有的难受都能转移到我shen上就好了。
五月四日。
她第一次来例假,躲在卫生间不敢出来。去便利店买齐所有需要的东西,红着脸递给她。她出来后抱着我哭,说我真好。我rou着她的tou发,心里酸涩又满足。
九月一日。
初中开学第一天,她坚持不要我送。我偷偷跟在她shen后,看她背着书包蹦蹦tiaotiao走进校门,才转shen离开。
十二月十日。
眠眠第一次和我吵架。
她说:“哥,你能不能别guan我?”
六月八日。
大学毕业。室友拉我出去创业,我想了一整夜。凌晨时眠眠抱着枕tou敲我房门,说zuo噩梦了,只有哥哥在才不怕。
她靠在我肩上睡着,呼xi轻轻ruanruan。我看着她,在黎明到来之前,回了短信:“好,我去。”
……
……
(无日期)
她哭得撕心裂肺,抓着我的行李箱不放手。
我把她的手指一gen一gen掰开,转shen走进机场。
在飞机上,我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眼泪无声地淌了满脸。
可男人不能哭。
所以我只是仰起tou,让它倒liu回心里。
(无日期)
三年。
时间像是被谁按了快进键,忙碌、漂泊、失眠、应酬。
可再见到她的那一刻,所有辛苦忽然都不算什么。
十二月十日。
她长大了。程昭野缠着她,她也开始有了喜欢的男生。
我不再紧随其后,只是站在合适的距离,像一个真正的、稳重的兄长。她回tou对我笑,眉眼弯弯地喊“哥”。
我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