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舒心忧走神，没有及时给他回应，他又追着问了一遍。

        “可以么？”

        哭过的丹凤眼漉漉的，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并不明亮的光线下，舒心忧看到那长长的睫几几粘连在一起，一簇簇的，更类乌鸦羽了。

        让人心生怜爱。

        舒心忧动，想要拒绝的话在准备说出口时又被咽回去，她抿抿，索选择掌握主动权，问他，“你喜欢我？”

        还不待他开口，她又补了一句。

        “封绅，我想听真话。”舒心忧盯着他的眸子，想从他的眼神中挖出真实的答案。

        这样的对视特别考验人心，心虚的人总是先坚持不下去，先移开视线。

        封绅也不知是真的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欺骗她，还是因为自己在感情一事上修炼不到家。

        他避开了舒心忧那双过于清亮的探究眼睛，垂下眼睫，低声：“有好感，被你引。但要说喜欢到非你不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冲动……还是差了一些。”

        舒心忧听他说完，若有所思地点。

        她明白人本就是群居动物，不再强大独立的人都好，在目标达成后、在事业功成名就后、在物质满足后，就容易陷入空虚，有时会在某一个瞬间就想要陪伴。

        也就是网络上所说的“阶段想恋爱”。

        她是如此，所以才找了Ethan来当情感藉。

        想必封绅也是。

        在期待的那个对的人没有出现前，封绅想将就一下，选一个好感度高的人陪他，给他提供情绪价值。

        “哦，阶段空虚寂寞是吧？”她开着玩笑，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见她为这个答案如释重负，封绅很不是滋味，口像被什么东西闷住了，隐隐酸胀。

        难这么久了，她都没有为他心动过么？听到自己不是喜欢她，她都没有一丁点儿失落。

        封绅有些负气，抬起喊她。“yoyo”

        “嗯？”

        对上舒心忧那毫无闪躲、清澈坦然的眼神，他心里那团无名火气，像是被一盆冷水从浇下，瞬间熄灭。

        蓦然，他回过神来。

        对啊，他在生什么气？舒心忧现在这样想，不正是他之前所期望的吗？他不就是怕她纠缠不清吗？他享受的，不正是这种一步步攻略她的过程吗？

        想通之后，他觉得一切似乎都还在按他预期的轨迹发展，便不再纠结苦恼。

        “我想要你，Yoyo给我，可以么？”

        “……你知的，我没办法拒绝你的。”舒心忧默了许久，才抬正经地看着他，回答得十分坦诚。

        是啊，她没办法拒绝他，并不是爱情，而是在这些时日里，封绅像是救了她一命的恩人，让她浴火重生脱胎换骨。

        这个恩人从未开口向她索取过什么酬劳，如今他有所求，所求的事，对她来说也不是为难的问题，她哪里有什么立场去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