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实在想要一个……拥有我们两人特征的孩子，”她斟酌着用词，“技术上，我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实现。比如，复制一段我的基因编码，再入你的基因片段，在外合成一个受卵，然后通过魔法或科技手段，植入你的内，由你十月怀胎生下来。”

        他懂了。

        那么，她决定给予他真相。

        她看到雁渡泉眼中似乎又燃起一丝带着痛苦挣扎的希望，立刻毫不留情地补上了最关键的一句：

        她对“孕夫”的兴趣，也只是她追求刺激的望洪中，一朵稍显奇特的浪花。

        这清晰的界定，像一光，刺破了雁渡泉心中的迷雾。

换句话说，我存在的心价值，就是为了系统去搏杀。所有玩家，都没有生细胞，无论是子，还是卵子。我们……没有繁衍的生理能力，也没有这个必要。”

        没有灵魂。

        她给予的“爱”，她渴望的“长久”，都与血脉延续无关。

        他试图用“繁衍”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却忘了她本就是一个超越了自然繁衍法则的存在。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雁渡泉心中那点刚刚萌芽的关于“血脉延续”的幻想。

        一个没有灵魂的、徒有其表的躯壳？那算什么孩子？那只是一个……？一个满足他“拥有”念的傀儡？

        她猩红的眼眸深深地望进他失焦的瞳孔，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玩家，作为被系统数据化、只为战斗而生的存在，她的心是“存在”与“搏杀”，而非“繁衍”。

        他不需要再用“生育”来证明什么了。

        如果他渴望一种超越肉、超越血脉的、牢不可破的联结……

        玩家看着他眼中那点微弱的希望彻底熄灭，只剩下茫然和痛苦，语气终于放缓了一些，带着一种近乎安抚的解释：

        看着对面雁渡泉那双虽然澄澈、却依旧带着一丝失落余烬的眼眸，玩家心中那点因系统规则和自局限带来的烦躁，竟奇异地被一种更强烈的冲动所取代。

        原来她的“唯一”承诺，她的“长久”邀请，她的“情感依托”定位，都与“孩子”无关。

        她珍视的，是他雁渡泉本，是他这个灵魂，是他能给予她的那份“细水长”的陪伴和情感联结。

        给予他一个比“孩子”更沉重、也更真实的“永恒”承诺。

        “雁渡泉，”她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虽然我一直称呼

        巨大的失落感依旧存在，但更强烈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清醒和……一丝奇异的安心。

        她放下撑着下巴的手，微微前倾，猩红的眼眸直视着雁渡泉，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肃穆：

        她加重了语气：“生下来的，只是一个，与我长得很像的，躯壳。它没有灵魂。”

        原来如此。

        “懂吗，宝贝？”

        这四个字，彻底宣告了那个“幻想”的死亡。

        如果他想要一个“永恒”的证明……

        玩家却没有心情再吃下去了，尽她本就不需要进食。

        他呆呆地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没有……生细胞？没有繁衍的基础？那她……他们……

        望，不是繁衍。

        她嘴角勾起一个带着点自嘲的弧度，“……如果让我有念去让谁‘怀孕’，那只能是因为我想一下孕夫了，是源于我的望，不是……繁衍。”

        这场关于“繁衍”和“存在本质”的对话，残忍地剖开了她的本质――一个被数据化后只为战斗而生的“工”。

        “但是。”

        他那些关于“孩子”的试探和“荣幸”，从本上就错了方向。

        玩家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顿了顿，用一种近乎科普的语气继续说：

        “昨天，我给格银的，不过是些小玩罢了。”她指的是那些所谓的卵，“只是验一下‘产卵’这个过程的趣味，或者说……”

        餐桌上，那两份心准备的早餐早已彻底冷却，凝固的油脂在阳光下泛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