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还是顿觉恍惚，仅仅是睡了一觉惊醒，这样的好事就落在了他上。

        再说，总比他完了，又跑去闷不吭声的打水、忙活那些收尾的事情强吧？那才是真的把她当成什么了。现在这样，他伏低小的哄，虽然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可好歹也算是有了点回应。

        “嗯，我抱着你睡。”

        这份血缘，这份从小到大刻在骨子里的信任，让她即便在这种最荒唐的时刻，心里也总有一块地方是笃定的。总归是亲哥哥，不会害了自己。

        她强撑着神，直到半拱半被抱进那久违的宽阔膛，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使劲儿蹭了蹭男人糙实厚的肌，突然想起了刚才咬粒的口感，说实话，那感觉有点梦回婴儿时期，熟悉又安宁。

原本还在气上的女人，感受到他热的呼洒在颈侧，又听他低声下气的求哄，板起来的脸终于还是破了功。

        说到底，有些事情说得太明白了，反而不好，就像是戳破了一层窗纸，把那些美好都给了个干净，剩下赤的，也许是她不敢面对的真实。与其那样，还不如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反正她这辈子，除了他，也没什么可以依靠的了。

        现在这样就好。

        她还能说什么呢？这男人就是个闷葫芦，平时惜字如金，指望他像戏文里的风公子哥那样，张口闭口就是“我爱你”，“为你生为你死”，简直比公鸡下还难。

        算了，总不能跟这种上了年纪的男人计较。他这人就是这副德，几十年了，也改不了。谁让自己年轻漂亮，他稀罕她，总归是件好事。

        怀里没有传来回话，这本就是一种默认。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开口理清缘由，也没有追究对错。

        陈洐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替怀里的小丫掖好被角，忽觉口漉漉的酥，他低一瞧，刚刚被她咬得微的此刻又被她的小嘴嘬住，正轻轻磨咬着，无论怎么拨弄小都不肯松口。

        窗外的虫鸣弱了些许，只有偶尔一两声。

        他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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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洐之将她搂得更紧，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哄她入睡。

        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扑面而来，让他觉得这一切仿佛还在梦中，但哪怕只是一个梦，也值了。

        陈洐之紧了紧怀抱，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可如果，这只是她寂寞已久的一种消遣呢？他想到了失控之前满眼泪的那句“难受”的话。

        陈洐之撇望向窗边透进来的月光，注视了许久。随后，他小心翼翼搂紧怀里已然累到昏睡的小妹，重新闭上了双眼。

        她也想过，自己这算是什么呢？难就真要这么不清不楚依着他过一辈子？可转念一想，她如今这境地，还能找个什么好人家，况且，那些男人，哪个比得上他？他虽然嘴笨，脾气也，但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真让她吃过亏？

        或许，就这么靠着他过一辈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知他会照顾她，会护着她，就像他从小到大一直的那样。他不会让她饿着冻着，不会让她受欺负。

        “不想听，你走开，我累了。”她到底没能完全消气，但声音了许多。

        至于那些说不清不明的感情，她这个寡妇，反正也顾不上了。能有个安的地方，有个结实的肩膀可以依靠，好像，也不错？

        他是她的亲哥哥啊。

        一夜的情来得快去得也快，骤然的放松让劳累了大半夜的一下子酸无力，陈芊芊只思忖了片刻便昏昏睡。

        自己确实很久没碰她了，开了苞的女人总是格外饥渴，尤其是像这样正值盛年的年轻躯。说到底，还是他的错，这样的情况不都是他亲手造成的吗……

        他失笑，眉眼的冷总是在拥她入怀的夜晚柔和不少。这孩子气的举动实在是太可爱了，连带着一些她幼儿时期的美好回忆都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