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活不干多少,问东问西烦不烦!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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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怎么这么突然就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一声!
她就在哥哥沉默宽厚的羽翼下,有恃无恐地过了这么些年安逸的日子。安逸得她都快忘了,没了那男人,日子该是什么样。
“哦……”陈芊芊晃着小脑袋,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屁
后面,“哥去哪里了?下地了吗?”
孩子对于眷恋的亲人总是格外依赖,把她拉扯长大照顾的周全妥帖的哥哥就这么走了。那她怎么办?这个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孤零零的。
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她眼睫挂着的水珠已经控制不住
落下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泥土地上,洇开小小的深色痕迹,像她此刻混乱又
的心。
她娘把木盆“哐当”一声放在墙边,拿起晾衣绳上搭着的抹布
手,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像是嫌她聒噪。
去镇上?当学徒?没个三年五载回不来?
混杂着被抛弃的愤怒和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少女鼻
一酸,眼眶立刻就红了,她冲上前,也顾不得会不会挨骂,一把扯住她娘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他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坐车吗?去哪家当学徒?娘,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啊!”
“什么?!”
这话如猝不及防的惊雷,直直劈在陈芊芊天灵盖上。她张着嘴,一时之间竟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那个人,那个从小到大,像影子一样跟在她
边,总是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的男人,怎么会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
什么鬼,昨天……昨天还见着他呢,他还在家里吃晚饭,还给她夹了她最爱吃的菜,她当时就因为抱了他一下就被凶了,气得要命,还等着他像往常一样来哄她呢……
哥哥。平时不论她起得多晚,陈洐之都会默默给她留好饭。地里的重活累活,他也从不让她沾手,
多让她在家里
补衣服,喂喂鸡,爹娘唠叨,他也总是闷不吭声的替她挡了。
可回应她的,只有娘更加烦躁的呵斥和
鲁的推搡,女人一甩胳膊,力
之大,将陈芊芊扯得一个踉跄,她端着空盆,
也不回进了堂屋,留下少女一个人愣愣的杵在院子里。
直到她不小心踢倒了放在墙角的一个小
扎,她娘才终于被惹恼了,朝她用力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驱赶:“去去去!一边待着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你哥去镇上了!当学徒去了!没个三年五载回不来!”
只要她哭得够大声,只要她闹得够厉害,哥哥就会像往常一样,突然从屋里走出来,用宽厚的大手抹去她的泪水,说一句“好了,别哭了。”,然后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陈芊芊却像是没看见,亦步亦趋的跟着,不住的追问:“娘,你看见我哥没?他早上走的?吃饭了没?”
不,她不相信。
她宁愿相信,这只是娘故意跟她开的一个玩笑,一个惩罚她今天起晚了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