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池朔音突然提高音量，泪水在他脸上闪着破碎的光。"妈妈，您知我有多痛苦吗？看着最爱的人和哥哥亲密，而我连亲您都要被推开.….”

        池朔音维持着这个僭越的姿势，闭着眼，睫在剧烈颤抖，如同濒死的蝶。

        玖染菲的手习惯地落在儿子背上，掌心却到陌生的轮廓――曾经单薄的肩胛已然舒展，骨骼在针织衫下清晰可辨。

        玖染菲想下楼，可儿子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衣角，指节已绷得青白。

        他向前走去，在床边自然地半跪下来，伸手环住母亲的腰，将脸埋进她颈窝。动作畅得像演练过无数次，只有收紧的手臂了一丝真实的力。

        他的声音清澈如初。

        世界在她眼前骤然倾斜。

        “就因为我是亲生的......就连争取母爱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时间在那一刻凝固。

        只见那张如雕刻般致漂亮的脸庞毫无征兆地近，阴影笼罩下来。

        池朔音跪坐在地上，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令人心碎的苦涩：

        池朔音了嘴，看着她，缓缓开口：“因为我也想学着哥哥那样呢……既然哥哥可以亲妈妈，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呢？”

        男孩仰着脸，眼眶微微发红，呼有些急。叫“妈妈”的语调又低又黏，不像请求，倒像撒。

        男孩这些月抽条般长高，曾经孩童式的纤瘦已被清韧取代。

        没有任何技巧，只有绝望的确认。那不是索求，更像是一种烙印――用最原始的方式，将无安放的情感，强行刻入她的生命轨迹。

        “我们……有血缘关系……太不正常了，不可以这样……这不对……”

        他终究，越过了那条不该越过的线。

        平时母亲在边督促他作息，时间便会来敲门。此刻，钟面已过了那个点。

        女人的手被他紧紧按在的脸颊上，她能感受到男孩急促的呼和剧烈的心。

        “妈妈，您摸摸看......“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心得好快，全都是因为您啊....”

        “这么大了，还离不开人？以后……”

        “所以.....妈妈宁愿选择一个没有血缘的继子，也不要我是吗？”

        很凉，有点干，带着男孩急促而不稳的呼，压在她的上。

        “嗯？”她慵懒地应着，目光落在他上。

        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攥着最后一稻草。口像是被什么堵着，闷得发慌，连呼都变得滞重。

        女人正侧卧在雪白的大床上，雾霾银的丝绸睡裙如水银般淌，勾勒出成熟的曲线。她手肘支着床面，指尖懒懒抵着太阳，长发散乱在枕间。

        白色针织衫与蓝色衬衫的搭整洁得，领结系得一丝不苟，像心准备的礼物。

        池朔音依然维持着半跪的姿势，指尖在侧悄然收拢。仰起的脸上笑容温顺，眼底却沉淀着某种过于稠的、无法命名的情感。

        但最终，她还是用力抽回了手。

        “别说了。”她已经不敢对视的转过了去。“……好孩子，我知你也很爱妈妈，可是你这样只会把我推远。”

        “作业完了。”他的声音闷在丝绸衣料里，“妈妈有想我吗？”

        话音戛然而止。

        “你……那天全都看到了……？”面对儿子的质问，女人支唔的说不出话来。

        “妈妈别走……”他声音发紧，“陪陪我……我听话。”

        得到允许后，他推开门，脚步在看清室内景象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

        指节在离门板一寸悬停，最终落下三声轻响。

        然后，嘴贴上了她的。

        “妈妈。”他又唤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轻。

        “我好想您对我的，和对他的，是一样的……所以，告诉我，您对他也是‘亲情’吗？”

        玖染菲感觉到那上传来轻轻的摩挲，因为一丝冰凉而稍稍回过了神。

        他拿起那支母亲送的钢笔，金属笔在灯下泛着冷光。

        “对呀，小朔全都看到了呢……妈妈你记得吗？那天你告诉我，你爱我，像爱亲人一样……可就在那之前，我亲眼看见你和哥哥……”

        “妈妈，我可以进来吗？”

        走廊外依旧寂静。

        “天天都想。”她的笑声像一阵轻风，目光却掠过他一丝不苟的领结，“今天作业得很快？”

        “因为想早点见到妈妈。”

        池朔音在三楼卧室门口站了很久。

        他一只手还死死攥着那片衣角，另一只手慌乱中撑在了她侧的墙上，稳住自己前倾的。

        ……

        他忽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颤抖着抓住母亲的手，近乎哀求地引导她抚上自己的心口。

        他的手指深深陷入地毯，肩膀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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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看着他过白的脸色，试着抽了抽衣角，没抽动。

        她推开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一张脸，“小朔你……你干嘛亲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