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有這樣的天賦,過目不忘的味覺與靈巧的雙手,任何他品嚐過的佳餚,他都能
準地複刻出來,甚至青出於藍。但這份才能,他從不輕易示人,就像他不會輕易對人展
自己的內心一樣。
她像一陣風似的衝出了吊腳樓,眼中只有廊下那個熟悉的
影,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顧不得了。她衝得太急,一頭就撞進了個溫
而結實的懷裡,鼻尖滿是他
上帶著的淡淡草木氣息。
一個更驚人的念頭竄了上來,難不成他吃過她當初留下的那些,所以學會了,現在再
給她吃?這個想法像一
驚雷,劈得她頭暈目眩。她伸出手,指尖微微顫抖地
起一塊,糕點還帶著微溫,清甜的香氣鑽入鼻腔。
點的人只有她,那這碟紅豆糕……
她心亂如麻,那堅固的心理防線,似乎就因為這小小的、溫熱的糕點,出現了一絲裂縫。她不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吃,而是像在審視一個證物,一個可能推翻她所有認知的證據。將糕點送進嘴裡,熟悉的味
在口中化開,甜的卻是她的心。
「可是!吃過
饒徹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撞得後退了半步,但他立刻站穩了,長臂一伸,緊緊地將怀中顫抖的人兒圈住。他低頭看著埋在自己
口的她,心
漏了一拍,隨即狂喜地湧上。
他沒有
促她,只是靜靜地抱著她,彷彿在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傳達著他所有的等待與期盼。他那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有節奏地拍撫著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溫柔得不像話。
周遭的聲音彷彿都消失了,只剩下兩人交織的心
聲,一聲比一聲響亮。他懷抱的溫度,隔著衣料滾燙地傳來,堅實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佔有慾,卻又奇异地讓她感到一絲心安。
他的回答簡短而直接,沒有絲毫的迂迴。空氣中瀰漫著他
上淡淡的草木香,混雜著她急促呼
帶來的、屬於她的氣味。他沒有解釋更多,但這三個字,卻像是有千鈞重。
他懷抱的力
沒有絲毫鬆動,反而將她更緊地按向自己,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
膛傳來的、平穩而有力的心
聲。他低頭,溫熱的呼
拂過她的髮頂,聲音沙啞,帶著一絲掩不住的疲憊。
他只是想用這種笨拙的方式,告訴她他記得。記得她為他
的每一件事,哪怕她早已遺忘。如今看到她吃了,那份被理解和接受的可能,就足以撫平他所有的不安與狂躁。
她埋在他
前的
體微微一僵。吃過……這意味著,她逃走前放在他帳篷外的那碟紅豆糕,他真的吃了。而且還記住了味
,甚至學會了。這個認知讓她的心亂成一團,原本清晰的質問,此刻卻堵在
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沒有說話,只是收紧了手臂,用盡全
的力氣將她緊緊摁在怀裡,彷彿要将她
進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也不放開。她的發絲拂過他的下巴,帶著風的涼意和她
上特有的清香,讓他因等待而焦躁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你??你怎麼會
只有我會的紅豆糕??」
「我吃過。」
饒徹遠遠地站在吊腳樓對面的廊下,
影隱在
子陰影裡。他看著她端起那碟糕點,看著她猶豫地將它送入口中,那一直因緊繃而繃緊的臉
線條,終於緩緩放鬆了下來。他那顆懸著的心,也在此刻終於找到了落實的安靜角落。
他沒有再上前打擾,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決定給她時間,也給自己時間。他有耐心,等到她願意掀開那床棉被,親口問他那天發生的一切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