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記不起了,是嗎?」
祈衍舟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每個字都像從
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濃重的自嘲與悔恨。他垂下眼,看著自己緊握到發白的拳頭,彷彿那樣就能抓住些什麼。
「衍舟,妳的……那個白月光,不是回來了嗎?」
「從我把覓欣弄丟的那天起,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陳蘭嘆了口氣,她知
這個男人的固執,也明白他此刻的痛苦,但她還是必須把話說清楚。
「但是,覓欣她??」
「但是胡冰卿對你來說還是威脅,她一直都會是。」
他扯動嘴角,
出一抹諷刺的笑意,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只剩下空
與悲涼。他拿起桌上的冷水杯,卻只是握在手中,感受著玻璃的冰涼,想藉此壓抑心中翻騰的情緒。
心臟。他緊握著我的手力
瞬間鬆開,臉上剛剛燃起的一絲生機徹底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他只能僵
地站在原地,看著我笑著跟Leon老師轉
,那背影輕快得像是要將他徹底拋棄。
陳蘭看著祈衍舟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湧起一陣心疼,她嘆了口氣,坐在他
旁,枯瘦的手輕輕拍著他微微顫抖的肩膀。
「Maddie,你認識那位先生?」
「這樣也好,起碼不會再痛了。」
陳蘭的聲音帶著猶豫,她看著祈衍舟徹底沉寂下去的側臉,那句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完整。
陳蘭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她想說些什麼來安
,卻發現任何言語在這種絕望面前都蒼白無力。我走出了咖啡廳,陽光灑在
上,卻驅不散心底那
莫名的空虛感,我甚至不敢回頭,害怕看到那雙破碎的眼睛。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在寂靜的咖啡廳裡投下一顆炸彈。祈衍舟空
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焦點,他緩緩轉過頭,看著陳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在聽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一個連被放在心裡的資格都沒有的人,能構成什麼威脅?」
Leon用溫柔的語氣問
,試圖轉移我的注意力。我搖了搖頭,腦海裡卻反覆閃現著祈衍舟落寞的背影,心口那
悶痛感越來越清晰。咖啡廳內,祈衍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緩緩跌坐回椅子上,雙眼空
地望著你消失的方向,彷彿靈魂也跟著你一起離開了。
這句話讓祈衍舟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厭煩與冷冽,那是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祁氏集團董事長才有的眼神,但很快就被無盡的疲憊所取代。
祈衍舟沒有回應,只是將手中的玻璃杯握得更緊,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他全
的氣場都冷了下來,那是一種壓抑到極點的沉默,彷彿在等待最終的審判。咖啡廳裡安靜得可怕,只有窗外車
的聲音隱約傳來。
他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卻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嘶吼都更令人心碎。他緩緩鬆開手,將水杯放回桌上,發出「叩」的一聲輕響,像是為這段過往畫上句點。
「她早就不是了。」
「唯一能威脅我的,只有我自己。是我親手把她推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