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像是本听不见他的声音，仍是在十七怀里无意识喃喃叫着，十七，十七。

“十七……”

一刀刀缓慢剁下去，割裂了四肢，十七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我留着你的眼睛，是让你看清楚，他会活得很好，你给他的痛苦他会忘掉，你给他的耻辱他也会忘了，你在他心里半点痕迹都留不下，留不下爱，也一样留不下恨。”

“是我，”十七低在他上亲吻，“我来救你了。”

那刀锋极为锐利，可砍下去的动作却极为缓慢，一厘米一厘米地切割下去，直到血肉分离，慢镜一样波澜不惊。

鹿鸣没有睁眼，只是记得这个怀抱的温度，再次喃喃念出他的名字。

“你回来！你给我回来！那是我的隶！我的人！把他还给我！你给我回来！！”

“你给我起来！起来砍我，剁了我！你不是天天想着要怎么杀我吗？！你给我起来！起来啊！”

手指轻轻摸着他的发，手臂紧紧抱着他，一声声轻声呼唤着。

怀里的颤抖了一下，汗的眼颤了一颤，却像是睁不开，嘴里呜呜地叫着。

十秒钟后，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死亡的焰火激烈地升腾而起，呼啸而来的狂风扬起男人带血的衣角

十七抱着鹿鸣慢慢走着，任后的人声嘶力竭地喊叫，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脚步，回过淡漠地说了一句，“你的时间到此为止了，而我有几十年可以让他忘了你，你给他的伤害我会除得干干净净，从今往后，你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说罢，他关上房门，也未回地走了。

他许久，忽然把人扔进血泊里，从侧抽出一把刀来，“也没有错，有些人痛不生的样子，的确是很让人开心。”他蹲下来，神色不变地握着那把刀，近了郎佑庭的手腕，“断手断脚，你觉得有趣吗？”

郎佑庭痛得全抽搐，却仍是笑着看他，那笑容因疼痛显得狰狞无比，却仍旧是个疯狂的笑。

他刚刚走出别墅，就看到韦一和樊墨他们惊喜地要跑过来，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住，而后抱紧了鹿鸣，朝对面奔跑过去。

十七没有再理会他，走过去把鹿鸣抱起来，在他耳边低声喊他，“鹿鸣。”

郎佑庭的瞳孔狠狠缩了一下，继而又嘶声大笑，“那是你自以为是，他这辈子都会记得我，就算是痛恨，就算是惧怕，他的，他的心永远都会记得我！化成灰也不会忘记！”

“是吗？”刀尖逐渐向下，一寸一寸向下用力，“那你就一直笑着，可不要喊出声来。”

十七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狼狈又疯狂的人，手里丢下一个东西，留下最后一句，“这东西，还给你。”

那声十七落地，匍匐在地上的人忽然浑震了一下，而后挣扎着要起，支撑着血肉模糊的手臂狰狞着攀爬过来，“鹿鸣！你不是恨我吗？来杀了我！你起来杀了我啊！”

“鹿鸣，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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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佑庭仍是维持着笑，半点没有惧色，“你就算把我砍成肉泥，他也一辈子就是个贱货，他永远走不出我给他的痛苦和耻辱，这就已经足够让我开心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