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这才将筷子抽了回来，带着满意地神情。他用了自己的筷子，轻声笑：“我也觉得好吃的。”

蒋辰有些生气地看着他，本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总能看到学生玩手机而不认真学习的样子，蒋辰觉得大分电子产品都会浪费很多时间，因此对于这些东西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敌意，一直也没有因为别人的疑问而换过手机。

蒋辰的皱了皱眉，刚想要把手伸回来，谁想顾瑾更加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后退些许。

蒋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许多。

看着看着，顾瑾又感觉到心中那莫名的火气上来了，于是他开始打搅父亲工作：“您为什么买这样的手机？”

顾瑾的手腕从袖子里了出来，有缓慢地向上抬了抬。

仔细观察的话，蒋辰的手指在颤抖着，之后用力的蜷缩起来，手指紧到发白。

蒋辰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后笑了笑：“算了……你自己吃吧。”

蒋辰用眼神威胁儿子，随后向后躲闪，那筷子本就要从嘴里出来，顾瑾又向前探了一些。

他的声音好像是带着笑意，显得格外乖巧，然而蒋辰能看到他的表情。

顾瑾问。

“好吃吗？”

顾瑾写得缓慢，一笔一划把字倒着写过来。蒋辰深了几口气，认出他写的是“别动”。

那是冷若冰霜的一张脸，带着三分寒意。蒋辰知如果不合，他指不定会出多么让蒋辰尊严扫地的事情来，于是吞咽了一下，模糊着嗯了一声。

可是顾瑾好像并不想和父亲低声说话，他用正常的音量说：“阿姨从老家千里迢迢背过来的食材，别辜负了阿姨的心意。”

蒋辰被这么说显得很尴尬，他总是在家里，尤其是在张阿姨面前要表现出一家之主的样子。即使现在他完全看不到背后的张阿姨，但也能大概感觉到她在听他们说话。

是空的。

然后顾瑾把手中的筷子端放到了父亲嘴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顾瑾手指用力，用筷子撬开父亲的嘴，用筷子缠绕蒋辰的尖……

当天晚上顾瑾借口要看父亲新买的手机，很早就敲开父亲的房门进去。蒋辰感觉他不是单纯的来看手机，但也不知怎么拒绝，只好拿出自己的手机让他看。

顾瑾制止住父亲后退的动作。他的左手突然向前拉住了蒋辰握紧的手，食指在他手背上写了两个字。

他什么意思？

他手中的筷子已经被用过了，那碰到蒋辰的嘴，带着些微的感觉。

这次手机被顾瑾摔坏，顾瑾本来以为他会再买个便宜的用。没想到蒋辰买回来的是和顾瑾手机相同型号

顾瑾让蒋辰吃菜，并且表现得好像是在给他夹菜一样――但是他筷子上什么都没有。

蒋辰除了必要的工作联系之外，一般很少用手机。所以他以前的手机很普通，是跟不上的，经常被同事问“为什么不换个手机？”

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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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躺在父亲的床上玩了会儿，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冠以“儿子”的名称输入到他的手机里，斜靠在床看父亲工作的背影。

“不要挑食啊，爸爸。”

蒋辰略微放低声音，用只能让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