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咧嘴一笑：“放心，程警官，我们玩儿的是不带彩儿的！在你眼底下可不敢。”

罗战就这么大剌剌地在这间大杂院儿里住下来了。

罗战伸手就把莲花婶的三筒给收了，若无其事地顺手又丢出一张：“二万。”

兄弟们确实搞不懂，罗战为嘛偏要搬出去住，而且还是搬到后海小胡同的平民大杂院儿里。

等到程宇晚上下班回到家，罗战一定已经在小院儿里。香的饭菜好了摆在桌上，院儿里几个大爷大婶围起一桌正搓麻将呢。

“二万？！坎张儿！”程大妈坐在罗战下手，亮嗓儿兴奋地挥开旁边的人。

杨油饼的饭馆儿里，一班兄弟坐在一块儿喝酒联络感情。

“老子找着新地方住了，不用麻烦你了！”

程宇偷瞄了一眼罗战的牌，，这小子简直谄媚得太不要脸了，明明自己手里有一二三四万，停一四万，丫愣是把坎张儿的二万送出去让老太太和了！只要罗战哪一天坐到这牌桌上，程大妈就一路颠着狂赢，心情爽绝了，高血压都快要无药自愈了！

这人生活习属夜猫子型。程宇每天起早儿推着自行车去上班时，趴窗儿底下一瞧，罗战一定是在钢丝小床上抱着被子，睡得呼呼的，香着呢。

程大妈美滋滋儿地从另外仨人那里又划走一大堆筹码儿。

莲花婶坐罗战的上手：“八条？碰！……三筒。”

“我说战哥，战哥，您在我家里住得好的，为什么搬走啊您？”

老太太手里已经攒了一兜子五颜六色赢的码子了。

罗战这次扛起铺盖卷儿搬家，他手底下最亲近的小弟“麻团儿武”一路不甘心地追在他屁后。

现如今住惯了楼房甚至别墅的人，谁还能受得了住大杂院儿啊！解放前留下来的百八十年历史的破烂小平房，冬冷夏热，有气但是没空调，公用厨房、水龙，蹲坑的公厕，满院儿晾的都是各家洗的衣服和小孩儿用的褯子，冬天家家屋檐儿底下码一溜儿冻大白菜！！！

莲花婶瞪俩大眼珠子：“大姐，我说您怎么又和啦？！”

麻团儿武年纪轻，一颗脑袋长得圆溜溜的，发茬儿剃得很短，脸也喜兴的，嘴贱爱贫，因此得了这个很可口的绰号，“麻团儿”。

到衣食不济落魄狼藉的地步。

程大妈可乐呵了，得意地把牌一推：“我就单钓二万！”

罗战咬着烟，暧昧地眨巴眼儿，跟程宇打招呼。程宇伸脖子瞧了一眼，哼：“玩儿上手了？”

罗战对一班小弟笑说：“老子才不是被挤兑出去呢！我搬出去有好事儿，你们都不懂，你们别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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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婶跟程宇抱怨说：“小程，你妈今天手气特壮唉，我们出啥牌她都能和，真神了！”

麻团儿武在饭桌上哭丧个脸说：“战哥你不能就这么走啊，你搬出去了，兄弟们现在知了能饶得了我么？他们肯定以为是我容不下大哥把你挤兑出去了！回我还不得被他们削了！”

罗战打牌正经是在儿上很能上台面的水准；这张桌上他想让谁赢，谁就能赢。他自己手里若是实在没有程大妈要的那张牌，也能想办法勾搭莲花婶或者侯

白天罗战出门上工，去附近两家饭馆儿里盯着，见朋友，筹资金，跑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