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车祸你不是故意的。那强暴呢？也不是故意的？你私自找我学校领导，要他们签字让我退学，不是故意的麽？你还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去找莱格老师；拿走我的护照和机票，不许我去巴黎，都不是你故意的吗？还有现在，你不停的找些情人，让他们没完没了的出现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为什麽你总是说不会那样对我，那你还想怎麽对我？问我什麽时候原谅你……”云绽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觉得有些不过气来，缓了缓，他最後用四个字了总结，他说“你凭什麽！”

他把箱子重新整理好，决定不该把这些东西尘封在此。

从前他遇上不高兴的事，也会闷在琴房里弹琴，一弹一整天。

天在他心里转来转去，憋得难受。

岳衡话虽然说得语气强烈，但声音压得极低，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澜。

原本打算试图去解释那只箱子的问题，这会儿开口，却换成了别的话。

再也不想打开。

“你不是故意的。”他抬，在模糊的黑暗里去看岳衡，一字一句，声音平静。

“云绽，你想去哪儿？”

林萧说的，他何尝不曾信以为真。

丝毫没发觉厅里刚刚有人进来。

“岳衡，你冷静点……”

从前他遇上高兴的事，会躲在琴房里弹琴，一弹一整天。

但他想要挣开的动作却让岳衡更是发了狠的搂著他就是不松手。

他舍不得。

云绽从岳衡的怀里退出来，也不再去理那只歪躺在地上的箱子，转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无论高兴不高兴，他不会别的表达方式。

可恨的却是，钢琴需要两只手来弹……

因为，只要失去音乐，他就什麽也没有。

云绽没有回答岳衡的问题，相比起来，他更想去把那只翻倒在地上的箱子扶起来。

他不喜欢与岳衡共用同一间卧室，只要岳衡晚上不回来，他都睡自己的地方。

於是右手拉著箱子拉杆，把它拖到一楼大厅，再想办法搬到楼上卧室里去。

云绽在模糊的月光里看著那只倒在地上的旅行箱，听见岳衡用一种急切的声音在这样对他说。

他是个温和蓄的人，不怎麽会表达，又或者，他把所有表达感情的方式都投注在了他的钢琴与音乐中，所以在别的交上，总像有障碍一般。

於是，当有个人忽然抱住他，抢过他手里箱子扔得远远的时候，他受了点惊吓。

“别走！”

“你还想怎麽样？为什麽就拼了命的非得想要离开我！闹了这麽多年，还没闹够？”

他也不甘心。

现在忽然觉得，很贫瘠。

云绽（十七）

从前觉得这种表达是世间最丰富美丽的。

於是也不回的进了自己房间，反锁上门。

云绽听他这样说，心里憋闷得实在难受。

他说：“我非常冷静。但是云绽，你什麽时候才能冷静？你什麽时候才愿意原谅我？为什麽你就是不相信──我不是故意的！车祸不是我安排的，那车没有任何问题，我开车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发生事故。我不知为什麽那麽凑巧你哪里都没伤到就只伤了手。我不会那麽对你！”

他一路从走廊里出来，著箱子走，走到厅里也没打开灯。

“你不会那麽对我……”